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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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“夫君多久沒來信了？”
單嬤嬤喘著粗氣捧上筆墨紙硯時，蘇琉“啪”的一下合上了堪稱古代新華字典的《四國演義》。
“瞧夫人都忘了。”單嬤嬤滿臉辛酸淚，“夫人自從生下二姑娘後，連親昵話都不曾與老爺說過。”
好家夥，感情這對夫妻已經冷戰十多年了，放到現代，估計早就一拍兩散。
蘇琉撚著筆桿，看著眼前的白紙，思慮片刻，開始在紙面上筆走龍蛇。
這樣子的夫妻，基本已經無感情可言，想要讓白長芳在乎自己，盡快趕回涼州城，這封信就要寫得如泣如訴，感情充沛，才能撩動千裏之外那個男人。
蘇琉將自己寫過的古早文裏的情話翻了個底朝天，再起了三版稿子後，最終寫出了一篇內涵而不失奔放，嬌柔卻不造作的問安信。
“單嬤嬤，麻煩你派人將這封信送給老爺。”蘇琉轉過身，朝窩在角落裏的單嬤嬤說道。
單嬤嬤拍了拍自己通紅的臉頰，將蘇琉另外兩篇過於露骨的廢稿扔下，嘿嘿傻笑著接過蘇琉遞過的書信：“夫人這是想開了，要和老爺好好過日子？”
“這麽多年，我也該消氣了。”蘇琉靠著引枕，含糊了過去。
她哪知道寧國公夫人和白長芳到底發生了什麽？在她的書裏，白長芳就是個工具人，頂了個名字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，唯一一次還是在後記裏探望已經成了夜王妃的白蕓。
根據單嬤嬤所言，寧國公夫人自從生下白茵後就冷落了白長芳，此前他們必然發生了什麽。
蘇琉結合寧國公夫人不作會死的性格，再加上自己那一摞的劇情一推測，得出了無比狗血的結論——估計是白長芳在白茵出生的那年，將白蕓接到了府中，才導致寧國公夫人不僅記恨白長芳，還遷怒到了白蕓頭上。
“自從夫人與老爺分居，老爺在外從未納妾。”單嬤嬤臨走前，鉚足了勁兒替白長芳說好話。
活該！同為女人，蘇琉的一顆心無條件偏向了寧國公夫人。出軌的渣男，守十年活寡都便宜他了。
單嬤嬤前腳去送信，下一刻，白蕓身邊的貼身丫鬟念兒慌慌張張地沖進了房間：“夫人，大事不好了。”
“誰準你進來的？”蘇琉一見是念兒，惡毒女配的架勢當場擺了出來。
念兒被蘇琉嚇到，忍不住縮起脖子，一聲不敢吱。
小姐自從國宴回來，拼命地說夫人的好話，還拭淚道此前夫人心存怨氣，她從未怪過夫人和嫡妹。一番掏心掏肺的感念下來，連念兒都被說得心動了。
結果看現在的情形，夫人還是那個夫人，根本沒有變化。
念兒抹著眼淚，按照規矩沖蘇琉行了個大禮：“念兒有事，想要告知夫人。”
蘇琉伸出手指，懶洋洋往空中一勾：“說吧。”
“二姑娘帶著一幫婆子來到後院，說要打死大姑娘！”念兒說著，眼淚水止不住往下淌。
蘇琉依然沒什麽表態，打量起了自己梅色的指甲：“茵兒一向懂事，大姑娘被打，定是犯了什麽錯。”
念兒急得眼淚更加止不住，主仆二人哭起來一個德行：“夫人，聽說二小姐在國宴的時候險些嫁給了夜王。二小姐回府後就直奔大小姐的屋子，先是罵，後來還找了人，說要打死大小姐，以洩她心頭之恨。”
蘇琉松了口氣，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，白茵的行為居然偏離了原文的設定，原來是國宴的蝴蝶效應。
但白茵這個人，猖狂歸猖狂，真要把人往死裏打，她斷然是不敢的。
造就了如今這個局面的，定然不止是白茵和白蕓兩人。
……
“給我打！狠狠地打！兩個人一起打。我今日就大恩大德，送你們去做一對亡命鴛鴦！”
偏僻的小院裏，白茵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清晰可聞。蘇琉加快了腳步，念兒沖在她身前，趕著推開了屋門。
“姐姐她心懷仁義，才未曾向夜王說起你們母女，不然，你覺得你還能平安地做著你的嫡小姐嗎？”
屋內一片狼藉，瘸腿桌子整個兒翻倒，杯碗碎了一地。兩個粗壯的婆子舉著木棍，一下一下地往白蕓的背上打。白蕓緊咬嘴唇不吭一聲，懷裏緊緊護著罵聲不絕的寧榮。
見蘇琉進來，婆子們都住了手。白茵錯愕地轉過頭：“母親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不來，你可真要把她打死了。”蘇琉笑道，“打歸打，可要是鬧出人命就不好玩了。”
她白了呆滯的婆子一眼：“還不給我搬凳子過來？你想讓我站斷腿嗎？”
夫人的脾氣一向火爆，如今被她一瞪，那婆子一個激靈，忙不疊地扶起一把椅子，扶蘇琉坐下，又趕緊遞上茶水。
蘇琉的內心那個苦啊，她這兩個女兒，難得國宴上平安相處了一陣子，回來就給她鬧翻天。但鬧到這幅局面，光靠這兩人完全不夠。
想到這兒，她狠狠地瞪了白蕓護在身下的寧榮一眼。
長著一張能掐出水的臉，實際上滿身的綠茶味兒。
寧榮睜著一雙小鹿眼，見蘇琉不緊不慢的模樣，似是憤憤不平地嘟噥：“夫人果然偏心。”
蘇琉眉毛一挑：“寧榮，您是在指責我？”
“寧榮沒有。”寧榮頓時怯怯收了眼神，“寧榮多謝夫人救命之恩。”
“我救的是蕓兒，與你何幹？”蘇琉啞然失笑。
“也罷，這裏發生了什麽事，你與我細細道來。”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寧榮手腳並用，從白蕓的身下爬到蘇琉身前，俏聲道，“二姑娘沖進屋子，無禮在先，小的一時不忿多嘴了幾句，豈料二姑娘竟然目無王法，喊了婆子，要取我和大姑娘的命。”
瓷碗與杯壁清脆一碰，屋中響起美婦的嬌嗔：“真是一品好茶。”
寧榮一時呆楞，沒明白蘇琉如此言語的用意。正當他捉摸不定時，見蘇琉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，放下杯碗：“你且與我說說，你一個藏書閣的小廝，是怎麽來到大姑娘房裏的？”
寧榮是藏書閣的看守，因此和一般下人不同，他不僅能說會道，還寫得一手好字。原本，他會在寧國公夫人慘死，府內上下亂作一團時偷了府上銀兩溜走，打扮成翩翩公子參加夜王的詩會，溜進夜王府與白蕓相會。
可惜，他沒機會了。蘇琉鳳眸瞇起，瞧著寧榮突然之間張目結舌，但迅速反應了過來：“小的是路過此次，聽見屋內有爭吵聲，才進屋查看，不曾想……”
“藏書閣離這兒可有不少距離，你路過此次，是玩忽職守，還是意在他處？”
“小的，小的是國宴之後未見到夫人和二位小姐，擔心不已，才會……”寧榮試圖打感情牌感動蘇琉，讓蘇琉放棄追問。
“公事公辦。”蘇琉一句話給他打了回去。
“茵兒。”
問完了寧榮，蘇琉牽過白茵的手，拍著白茵滑嫩的手背笑問道：
“寧榮與你說了什麽，居然讓茵兒如此動怒？”
寧榮臉色陡然變化，在一片肅靜之中，他驚愕地擡頭，呆楞著看向蘇琉。
滿屋的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夫人的變化，但一向自詡能將寧國公府上下玩弄的寧榮發現，夫人變了。
“娘。”白茵滿臉委屈，控制不住撒起嬌來。
她小嘴一撅，便是欲哭無淚的模樣：“寧榮那廝好大的膽！竟然說白蕓是未來的夜王妃，讓我對她行大禮，還要我跪地道歉。”
寧榮面色慘白：“夫人，我沒有！”
夫人從來都是憑自己的意思行事，她不會詢問別人起因，之後二話不說施以懲戒。而懲戒的對象，永遠都是大姑娘。
但這次不一樣了。寧榮的大腦一片空白，他想逃，但全然不知逃往何方。
“這可真是大逆不道！”蘇琉無視寧榮，皺起眉倒吸一口涼氣。
單嬤嬤終於差人將信送出，打聽到了蘇琉的位置，氣喘籲籲地沖到了白蕓的偏院。誰料她剛一進屋，就見一道人影撲上前，一疊聲地大叫：“嬤嬤，嬤嬤救命啊！”
單嬤嬤：？？？？？
“嬤嬤，抓住他，別讓他跑了！”蘇琉的命令隨即傳來，單嬤嬤得令，兩臂膀一較勁兒，一把扯出寧榮，把一只腳已經踏在屋外的寧榮扔回了房間裏。
寧榮肝顫著擡頭，只見蘇琉正沖他展露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：“別耍小聰明，今晚你是逃不掉的。”
蘇琉深刻檢討自己塑造的人物心機過深，以至於若不是自己想出的設子，寧榮這次說不定還真就逃了。
她生活在一個法治社會，在哪裏，殺人是重罪。但在寧國公府，殺人輕若鴻毛。
寧榮殺她，亦然。
“單嬤嬤，救命啊！”寧榮察覺到蘇琉動了殺心，一張俊臉花容失色，“救救我，你不是和我說過，只要我聽你的話，你就保我周全嗎？”
單嬤嬤冷不丁被點名，當場滿頭問號地杵在原地，楞怔地看看蘇琉，又看看寧榮。
白蕓和白茵的目光齊刷刷朝單嬤嬤掃來，二人俱是滿臉震驚，白蕓更是雙手顫抖。
她視寧榮為親弟弟，不曾想，他竟然也包藏禍心。
眼見如此，蘇琉不禁嘆氣，女兒們太單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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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多久沒來信了？”
單嬤嬤喘著粗氣捧上筆墨紙硯時，蘇琉“啪”的一下合上了堪稱古代新華字典的《四國演義》。
“瞧夫人都忘了。”單嬤嬤滿臉辛酸淚，“夫人自從生下二姑娘後，連親昵話都不曾與老爺說過。”
好家夥，感情這對夫妻已經冷戰十多年了，放到現代，估計早就一拍兩散。
蘇琉撚著筆桿，看著眼前的白紙，思慮片刻，開始在紙面上筆走龍蛇。
這樣子的夫妻，基本已經無感情可言，想要讓白長芳在乎自己，盡快趕回涼州城，這封信就要寫得如泣如訴，感情充沛，才能撩動千裏之外那個男人。
蘇琉將自己寫過的古早文裏的情話翻了個底朝天，再起了三版稿子後，最終寫出了一篇內涵而不失奔放，嬌柔卻不造作的問安信。
“單嬤嬤，麻煩你派人將這封信送給老爺。”蘇琉轉過身，朝窩在角落裏的單嬤嬤說道。
單嬤嬤拍了拍自己通紅的臉頰，將蘇琉另外兩篇過於露骨的廢稿扔下，嘿嘿傻笑著接過蘇琉遞過的書信：“夫人這是想開了，要和老爺好好過日子？”
“這麽多年，我也該消氣了。”蘇琉靠著引枕，含糊了過去。
她哪知道寧國公夫人和白長芳到底發生了什麽？在她的書裏，白長芳就是個工具人，頂了個名字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，唯一一次還是在後記裏探望已經成了夜王妃的白蕓。
根據單嬤嬤所言，寧國公夫人自從生下白茵後就冷落了白長芳，此前他們必然發生了什麽。
蘇琉結合寧國公夫人不作會死的性格，再加上自己那一摞的劇情一推測，得出了無比狗血的結論——估計是白長芳在白茵出生的那年，將白蕓接到了府中，才導致寧國公夫人不僅記恨白長芳，還遷怒到了白蕓頭上。
“自從夫人與老爺分居，老爺在外從未納妾。”單嬤嬤臨走前，鉚足了勁兒替白長芳說好話。
活該！同為女人，蘇琉的一顆心無條件偏向了寧國公夫人。出軌的渣男，守十年活寡都便宜他了。
單嬤嬤前腳去送信，下一刻，白蕓身邊的貼身丫鬟念兒慌慌張張地沖進了房間：“夫人，大事不好了。”
“誰準你進來的？”蘇琉一見是念兒，惡毒女配的架勢當場擺了出來。
念兒被蘇琉嚇到，忍不住縮起脖子，一聲不敢吱。
小姐自從國宴回來，拼命地說夫人的好話，還拭淚道此前夫人心存怨氣，她從未怪過夫人和嫡妹。一番掏心掏肺的感念下來，連念兒都被說得心動了。
結果看現在的情形，夫人還是那個夫人，根本沒有變化。
念兒抹著眼淚，按照規矩沖蘇琉行了個大禮：“念兒有事，想要告知夫人。”
蘇琉伸出手指，懶洋洋往空中一勾：“說吧。”
“二姑娘帶著一幫婆子來到後院，說要打死大姑娘！”念兒說著，眼淚水止不住往下淌。
蘇琉依然沒什麽表態，打量起了自己梅色的指甲：“茵兒一向懂事，大姑娘被打，定是犯了什麽錯。”
念兒急得眼淚更加止不住，主仆二人哭起來一個德行：“夫人，聽說二小姐在國宴的時候險些嫁給了夜王。二小姐回府後就直奔大小姐的屋子，先是罵，後來還找了人，說要打死大小姐，以洩她心頭之恨。”
蘇琉松了口氣，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，白茵的行為居然偏離了原文的設定，原來是國宴的蝴蝶效應。
但白茵這個人，猖狂歸猖狂，真要把人往死裏打，她斷然是不敢的。
造就了如今這個局面的，定然不止是白茵和白蕓兩人。
……
“給我打！狠狠地打！兩個人一起打。我今日就大恩大德，送你們去做一對亡命鴛鴦！”
偏僻的小院裏，白茵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清晰可聞。蘇琉加快了腳步，念兒沖在她身前，趕著推開了屋門。
“姐姐她心懷仁義，才未曾向夜王說起你們母女，不然，你覺得你還能平安地做著你的嫡小姐嗎？”
屋內一片狼藉，瘸腿桌子整個兒翻倒，杯碗碎了一地。兩個粗壯的婆子舉著木棍，一下一下地往白蕓的背上打。白蕓緊咬嘴唇不吭一聲，懷裏緊緊護著罵聲不絕的寧榮。
見蘇琉進來，婆子們都住了手。白茵錯愕地轉過頭：“母親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不來，你可真要把她打死了。”蘇琉笑道，“打歸打，可要是鬧出人命就不好玩了。”
她白了呆滯的婆子一眼：“還不給我搬凳子過來？你想讓我站斷腿嗎？”
夫人的脾氣一向火爆，如今被她一瞪，那婆子一個激靈，忙不疊地扶起一把椅子，扶蘇琉坐下，又趕緊遞上茶水。
蘇琉的內心那個苦啊，她這兩個女兒，難得國宴上平安相處了一陣子，回來就給她鬧翻天。但鬧到這幅局面，光靠這兩人完全不夠。
想到這兒，她狠狠地瞪了白蕓護在身下的寧榮一眼。
長著一張能掐出水的臉，實際上滿身的綠茶味兒。
寧榮睜著一雙小鹿眼，見蘇琉不緊不慢的模樣，似是憤憤不平地嘟噥：“夫人果然偏心。”
蘇琉眉毛一挑：“寧榮，您是在指責我？”
“寧榮沒有。”寧榮頓時怯怯收了眼神，“寧榮多謝夫人救命之恩。”
“我救的是蕓兒，與你何幹？”蘇琉啞然失笑。
“也罷，這裏發生了什麽事，你與我細細道來。”
“是的，夫人。”寧榮手腳並用，從白蕓的身下爬到蘇琉身前，俏聲道，“二姑娘沖進屋子，無禮在先，小的一時不忿多嘴了幾句，豈料二姑娘竟然目無王法，喊了婆子，要取我和大姑娘的命。”
瓷碗與杯壁清脆一碰，屋中響起美婦的嬌嗔：“真是一品好茶。”
寧榮一時呆楞，沒明白蘇琉如此言語的用意。正當他捉摸不定時，見蘇琉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，放下杯碗：“你且與我說說，你一個藏書閣的小廝，是怎麽來到大姑娘房裏的？”
寧榮是藏書閣的看守，因此和一般下人不同，他不僅能說會道，還寫得一手好字。原本，他會在寧國公夫人慘死，府內上下亂作一團時偷了府上銀兩溜走，打扮成翩翩公子參加夜王的詩會，溜進夜王府與白蕓相會。
可惜，他沒機會了。蘇琉鳳眸瞇起，瞧著寧榮突然之間張目結舌，但迅速反應了過來：“小的是路過此次，聽見屋內有爭吵聲，才進屋查看，不曾想……”
“藏書閣離這兒可有不少距離，你路過此次，是玩忽職守，還是意在他處？”
“小的，小的是國宴之後未見到夫人和二位小姐，擔心不已，才會……”寧榮試圖打感情牌感動蘇琉，讓蘇琉放棄追問。
“公事公辦。”蘇琉一句話給他打了回去。
“茵兒。”
問完了寧榮，蘇琉牽過白茵的手，拍著白茵滑嫩的手背笑問道：
“寧榮與你說了什麽，居然讓茵兒如此動怒？”
寧榮臉色陡然變化，在一片肅靜之中，他驚愕地擡頭，呆楞著看向蘇琉。
滿屋的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夫人的變化，但一向自詡能將寧國公府上下玩弄的寧榮發現，夫人變了。
“娘。”白茵滿臉委屈，控制不住撒起嬌來。
她小嘴一撅，便是欲哭無淚的模樣：“寧榮那廝好大的膽！竟然說白蕓是未來的夜王妃，讓我對她行大禮，還要我跪地道歉。”
寧榮面色慘白：“夫人，我沒有！”
夫人從來都是憑自己的意思行事，她不會詢問別人起因，之後二話不說施以懲戒。而懲戒的對象，永遠都是大姑娘。
但這次不一樣了。寧榮的大腦一片空白，他想逃，但全然不知逃往何方。
“這可真是大逆不道！”蘇琉無視寧榮，皺起眉倒吸一口涼氣。
單嬤嬤終於差人將信送出，打聽到了蘇琉的位置，氣喘籲籲地沖到了白蕓的偏院。誰料她剛一進屋，就見一道人影撲上前，一疊聲地大叫：“嬤嬤，嬤嬤救命啊！”
單嬤嬤：？？？？？
“嬤嬤，抓住他，別讓他跑了！”蘇琉的命令隨即傳來，單嬤嬤得令，兩臂膀一較勁兒，一把扯出寧榮，把一只腳已經踏在屋外的寧榮扔回了房間裏。
寧榮肝顫著擡頭，只見蘇琉正沖他展露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：“別耍小聰明，今晚你是逃不掉的。”
蘇琉深刻檢討自己塑造的人物心機過深，以至於若不是自己想出的設子，寧榮這次說不定還真就逃了。
她生活在一個法治社會，在哪裏，殺人是重罪。但在寧國公府，殺人輕若鴻毛。
寧榮殺她，亦然。
“單嬤嬤，救命啊！”寧榮察覺到蘇琉動了殺心，一張俊臉花容失色，“救救我，你不是和我說過，只要我聽你的話，你就保我周全嗎？”
單嬤嬤冷不丁被點名，當場滿頭問號地杵在原地，楞怔地看看蘇琉，又看看寧榮。
白蕓和白茵的目光齊刷刷朝單嬤嬤掃來，二人俱是滿臉震驚，白蕓更是雙手顫抖。
她視寧榮為親弟弟，不曾想，他竟然也包藏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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